人物
时段
朝代
诗文库
策问第八 宋 · 周紫芝
 出处:全宋文卷三五二三、《太仓稊米集》卷四八
问:古语有之:画地为狱议不入,刻木为吏期不对。
路温舒以谓此皆疾吏之风,悲痛之辞也。
温舒虽托秦吏尚存以讽宣帝之深文,而吏亦真可畏哉!
韩安国,梁之贤士也,而辱于田甲
周勃,汉之大臣也,而侵于狱吏,况其馀乎!
由是观之,谓吏之不足畏者非也。
穆宗时柳公绰山南东道节度使,过邓县,有二吏,一犯赃,一乱法,咸谓公绰必诛犯赃者。
公绰曰:「赃吏犯法,法在;
奸吏乱法,法亡」。
竟诛乱法者。
盖法者治乱之所系,而吏乱之则民将无所措其手足。
此乱之所由起也,诛之可不力哉!
今律之禁吏,法非不严,而其奸滋甚,何也?
夫舍刀笔之吏以趋功名之会,有如汉之萧何、曹参,唐之孙伏伽、张元素之徒,此希世有之,不可多得,姑欲少革前日之风,使此曹惟三尺之是畏,将何术而可乎?
愿备陈之焉。
读史抄 前汉书十八条 南宋 · 刘宰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八四○、《漫塘集》卷一八
郑当时好黄老言,而每五日洗沐,尝置驿马长安诸郊,请谢宾客,至明旦,常恐不遍。
何胸次扰扰如博极,其言亦若人之流亚也?
孟坚谓其不能为醇儒,过矣。
枚乘《再谏吴王书》,其间载齐王杀身等事,皆在吴王败走之后。
刘仲冯考之甚详,谓后人增加之。
予观韦孟讽谏楚王戊诗,或者以为其子孙敬事述志而作,则乘之《谏吴王书》,其为后人增加也明矣。
灌夫「以服请不宜」,犹言某以有服,故不宜自往请客,后不得已,乃亲往也(师古注非。)
《史记·张释之传》,盗环事下廷尉治,释之按律盗宗庙服御物者为奏,当弃市。
班固第云下廷尉治,案盗宗庙服御物者为奏当弃市,殊失委折。
《灌夫传》改「尝」作「常」,改颍阴侯灌何请孟为校尉作「灌婴」,「陂池」作「波池」,「夫以服请宜往」为「不宜」,皆非是。
馀不可悉数。
韩安国和亲议,利害了然,为万世不刊之典,可谓见之明,察之熟矣,宜其执此之见,坚如金石;
未见武帝意有所属,乃以有它缪巧为辞,至以身任行师之寄。
岂以护军之权,诸将皆属,有以动其心故耶?
虽然,马邑之役,所恃者聂一之诈,犹可以有它缪巧为解;
它日渔阳之役,右北平之役,岂亦有它缪巧而然耶?
士大夫始于事理甚明,终为名利所惑,良可慨叹。
韩安国善遇田甲李将军乃杀醉尉,量不同矣。
卫青不罪李敢,敬待汲长孺,亦贤矣。
田、窦之争,自韩安国、汲长孺、郑当时外,馀皆莫敢言。
韩、郑之言,又持两端,可见当时言者之难。
班、马二史于武帝既上食太后后,言是时惟郎中令石建为上分别言两人事。
曰分别言两人事,则曲有归矣,岂其人耶?
太史公郎中令,事有可言,屏人恣言极切,至廷见如不能言者,岂亦以是故耶!
汲黯始为九卿,弘、汤为小吏弘至相封侯,汤为御史大夫犹为右内史
时丞史皆与同列,或尊用过之。
李广初与从弟李蔡俱为郎,名声下广远甚,封侯拜相,而广不得邑,官不过九卿,广之军吏及士卒或取封侯者二人。
姿禀不同,才质各异,其为淹滞,大略相似。
《史记·李广传》,卫青广等失道状,曰「青欲上书报天子军曲折」,班史增作「失军曲折」,非是。
广时但失道,不曾失军也。
元光六年,四将军出击匈奴
卫青车骑将军卫子夫弟也;
公孙贺轻车将军子夫姊君孺夫也;
公孙敖为骑将军则出卫青于死者也。
其后用李广利为贰师将军,事亦类此。
夫兵凶器,战危事,而武帝轻于畀付如此,虽卫、霍之师出则成功,而所丧失亦略相当。
至于它将,鲜不败衄者,此可以为命将出师者之戒。
班固先叙得幸之由,继书出军等事,其意微矣。
元狩四年,卫、霍之出,卫青正当坚敌,乃能使单于狼狈遁走,几至失国。
资粮于敌,仍烧其积聚以破巢穴,斩首九万九千级。
去病功无大于此者,虽其斩捕数多,而其所直者乃左方兵,与单于亲自临阵事体大不同。
去病封五千八百户,而不得益封。
分量已过,封之益不益不足深论,但方其张左右翼与单于鏖战之时,杀伤大当,其间谁非冒万死不顾,以图尺寸功者?
今也一置不问,常惠、遂成秩不过诸侯相,爵不过关内侯
此盖迫不得已,姑藉以塞众议。
霍去病军,则毫釐之功必计。
于是失军吏士卒之心矣,其后竟不能复击匈奴,或者此亦其一端欤!
卫、霍斩首捕寇之功,于汉为盛矣。
虽父子俱侯,凡三十四岁,而五侯皆夺,未几以戾太子事遂灭。
去病死未几,子死国绝。
弟光功烈如此,终亦不免赤族之祸。
岂其杀伤过多,天道施报固如此耶!
《易》曰:「君不密则失臣,臣不密则失身」。
夫以君臣相信之深,犹贵其密,而况于情之疏者乎?
武帝建元中辽东高庙与高园便殿灾。
先是,淮南王安入朝,与帝舅丞相武安侯鼢有逆言,归而益横。
其后胶西王赵敬、肃王常山宪王皆数犯法,或至夷灭人家、杀二千石,而淮南衡山王遂谋反,胶东江都王亦阴治兵欲应之。
丞相鼢复恃贵,恣横于内。
于是仲舒借二异以感动武帝,此正纳约自牖之意。
但其所言上忤权贵用事之臣,下忤偃蹇不奉法之诸侯,事无大于此者,言之而密犹恐召祸,而舒也暴其私藁,至为他人所得,则其疏甚矣。
仲舒家居,朝廷每有大议,使使者廷尉张汤就问。
史臣谓其对大议皆有明法,而所对谩不见一二。
使其所议果有关于朝廷大利害,则不应不载;
议之而当,则朝廷又不应用其言而弃其人。
使其果不曾有所议,史臣所载又不应尔。
盖反覆史臣所载,之所遣,非张汤则亦其徒也。
言之阿意,在仲舒固有所不忍;
言之而正,则固已与使者之意背驰矣,其所以复之君者何如哉!
宜其效不概见,而仲舒亦终于不用也。
武帝仲舒至于再三,何也?
喜纷更主也。
仲舒首篇乃以更化为说,武帝得其辞而不得其意,疑舒之所谓更化则己之所欲变法易令也,故异其对而复策之。
制册所言谆乎古帝王沿革之异,意欲仲舒极其所言,大其所更张,故篇末欲明其指略,切磋究之,以称其意。
仲舒复对,不过谆谆乎礼义教化之事,其他本末度数,事制曲防,皆略而不及,始知意向殊异。
而中篇犹有所谓改正朔、易服色等语,故复策之,而制册所言尤深切致意于三王同异等语,且谓仲舒之对,为条贯靡竟,统纪未终,篇末戒其悉之究之熟之复之,意欲仲舒条陈世务,使纪纲文章,铿𥔀炳辉,一改当时之旧。
而舒之所志,乃在损文用忠等语,则其去意远矣。
此帝所以绝意仲舒,不复再策,且出之为诸侯相也。
史臣书武帝封禅事,言其书秘,其事禁,独侍中奉车子侯与知之。
甫去泰山,犹未至海上,即书奉车子侯暴病一日死。
史臣之意微而显,盖武帝自知其事多不经,虑奉车子侯泄之,贻笑天下后世,故杀之耳。
邵生行孟坚避雠广陵,以皇甫子循黄淳甫史叔载张幼于书见访。及再至,则刘子威诗见及矣。余甚愧其言,于是作《邵生行》。) 明 · 欧大任
丈夫雄飞在万里,岂能吹篪吴门市。
季布曾藏广柳中,石父亦解累囚里。
沐浴衣冠思五羖,髡钳奴婢遭尺箠。
黥足犹堪报马陵,持竿尚得过淮水
穷猿投木客堪伤,家室轻装寄夏阳
宝也役作良可惜,世上岂有扶风王
君不见汉家昨下宽大诏,邵生稍免狱吏笑。
避雠孤剑渡江来,芦中之人其窘哉。
心知解衣为国士,顾我终愧羊角哀
刘子送之摄其目,吾曹颇辨荆山
当路怜才未可期,广陵难请监河
甑尘何似范史云,含菽亦有闵仲叔
十年不炊门不开,洛阳且向灵台宿。
厚饷深辞鱼复侯,布衣不谒荆州
知有平生温大夫,车前应慰穷途哭
邗江落日又离群,奋起徒中每策勋。
田甲岂知韩长孺,灞亭谁识李将军
辛卯元日六十初度十六首 其四 故园辛卯 当代 · 林英男
七言律诗 押东韵
三间老屋江东,琴鹤人天各转蓬。
一寸溺灰(溺灰:《史记•韩安国列传》:『其后安国坐法抵罪。蒙狱吏田甲安国安国曰:死灰独不复然乎?田甲曰:然即溺之。』)同此劫,百年海客(百年海客:余之祖父,外祖父母,双亲及不肖,三代均旅居南洋为唐山客。)异乡风。
不辞咥虎(咥虎:《易•履》:『履虎尾,咥人,凶。』咥,郑注:『齧也。』咬也。)林泉下,长痛生灵羿彀(羿彀:《庄子德充符》:『游于羿之彀中,中央者中地也,然而不中者,命也。』屡折肱:几次断臂,就能知道医治断臂的方法。后比喻对某事阅历多,富有经验,成为内行。也指高明的医道。出处:《左传•定公十三年》:三折肱,知为良医。』)中。
屡折民肱无九转(九转:九转丹。道教谓丹的炼制有一至九转之别,而以九转为贵。葛洪抱朴子•金丹》:『九转之丹服之,三日得仙。』)壶翁朝暮作狙公。
庚寅惊蛰示小女二首 其二 庚寅 当代 · 林英男
七言律诗 押文韵
雷过惊蛰春分,寸寸溺灰(溺灰:《史记•韩安国列传》:『其后安国坐法抵罪。蒙狱吏田甲安国安国曰:死灰独不复然乎?田甲曰:然即溺之。』)宁再焚?
泗水已然沈九鼎,节旄不偃对群羒。
亭亭嵇鹤(嵇鹤:《世说新语•容止》:『有人语王戎曰:嵇延祖嵇绍嵇康之子〕卓卓如野鹤之在鸡群。答曰:君未见其父耳!』霤:屋檐雨水。)穷薪火(穷薪火:《庄子•养生主》:『指穷于为薪,火传也,不知其尽也。』成玄英疏:『穷,尽也。薪,柴樵也。为,前也。言人然火用手前之能尽然火之理者,前薪虽尽,后薪以续,前后相继,故火不灭也。』俞樾《诸子平议•庄子一》:『《广雅•释诂》:取,为也。然则为亦取也。指穷于为薪者,指穷于取薪也。』),滴滴檐霤穿石勋
自有蟠根贯磐髓,何堪后死丧斯文。